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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恨无垠(7)

编辑:admin 日期:2017年12月12日 浏览: 加入收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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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31章
蔚蓝呆呆地看着她小屋桌子上的首饰盒,闵澜韬没帮她带回家去么?不应该是忘了,放在盒子边的血被他拿走了,不可能反而落下这么大个盒子。
步元敖虽然免除了她的工作,却不许她走出弥纶馆,比起之前,她反而更加不自由。除非闵澜韬来找她,她是不可能去修德苑问清原委的。
她有些着急,上回娘说家里只剩很少的银子,又处处要用钱,也许这些首饰是可以解爹娘的燃眉之急的。
沉吟了一会儿,她走出了自己的小屋,她得找香琴帮忙。
香琴有些犹豫地看着她,其实蔚蓝要见闵澜韬也很正常,她的病刚好,或许有什么不适想要再问问。但是……做下人久了,就很会看主人的脸色。爷、闵公子和蔚蓝之间总有些说不出的纠葛,她也弄不清楚,只知道有关蔚蓝的事就会让爷很暴躁,而且还和闵公子打了架。虽然她很同情蔚蓝,但发现爷对她的异常以后,她谨慎地与她保持了距离,反而不像她初来时那么坦然相助了,毕竟她也不想把自己卷入麻烦当中。
“香琴姐,我只是想见一下闵公子,请你派个人找他来就好。爷在前院办公,我……我只是想问闵公子一些事,一定会在爷回来之前说完的,不会给你惹麻烦的。”见她犹豫,蔚蓝恳求着,有些着急,甚至有些结巴了。
香琴无奈地看着她……蔚姑娘真的很漂亮,娇柔的让人忍不住怜爱她。尤其她大大的眼睛哀愁地注视的时候,谁会忍心不答应她的请求——爷……也许爷也是被她这双清澈美丽的眼睛看得心软,想恨又恨不起来,只好自己发脾气。
“好吧。”她叹了口气。
闵澜韬走进院子的时候,蔚蓝感到自己甚至有些激动,见他一面——也成了一件为难的事。
“闵公子……”她焦急地迎向他,想说,香琴又在一边忧心忡忡的看着。她尴尬地看了香琴一眼,香琴看明白了她的眼神,默默地走开了,眉头却皱得更紧了,她和闵公子有什么不能当着她面说的秘密吗?
“小心!”闵澜韬扶住她的手臂,她走的太快,都有些微喘,他瞪她一眼,现在的她还是要好好调养的,尤其不能剧烈活动。
蔚蓝抓住他的胳膊,“闵公子……我的首饰您没带给我的家人吗?”
“没有。”
蔚蓝一愣,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干脆。
“我给了他们一些银票。”闵澜韬有些尴尬,冷着脸看着旁边的树。
“银票?”蔚蓝晃了晃他的胳膊,更迷惑了,“哪来的银票?”
闵澜韬转回眼瞪了她一下,“就步元敖有钱吗?你的首饰自己收好,也不值几个钱,我没拿。”
蔚蓝心烦意乱的看着他,他拿自己的钱救济了她的家人?当初她只是想让他帮着跑下腿,没想到……事情让她弄复杂了!现在……她要如何偿还他的钱,他的情?
“您……您给了他们多少钱?”
“一千两。”
一千两?!蔚蓝吸了口冷气,如今的她,如何能凑起一千两还他?
“闵公子……”她突然又绝望了,虽然他帮助了她,他的好意却让她陷入更深的无助。“这笔钱……”她想说她会想办法还给他,可是,她想什么办法?她有什么办法?不还?就说几句感谢的话?不,她也做不到……
“哼!”闵澜韬看出她的心思,生气了,“我没想让你还!我每年义诊送药,接济穷人的银两都远远不止这个数!就当我施舍给你那一家老老小小了。”他甩开她的手,转身就走。
施舍?
她微微苦笑,是的,施舍。她、她的家人现在全靠施舍而活。靠步元敖含着恶意的施舍解药,靠闵澜韬一片仁慈的施舍金钱。
“闵公子……”她追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子,他又转回身瞪她了。
泪水无奈又悲哀的流下,她却笑了。“谢谢您。”
卑微如她,没有谈“偿还”的资格——她只能学着接受施舍……或许,她又苦苦笑了,她该庆幸,还有人愿意施舍给她。
闵澜韬皱起眉,也许他真的太莽撞,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,而且,刚才他那话……她带着泪的笑,她挣扎的感激,居然让他内疚。
“不是想见他们么?明天我有空,我来弥纶馆接你。”他顿了一下,莫名其妙地接着说:“明天步元敖召集几个大掌柜商议事情,时间很充裕的。”
话说出口,他也一愣,为什么他会不由自主的加上这么句话?
蔚蓝满腹心事的点着头,明天……她就能看见家人了吗?他们会欢迎她还是责骂她?
邢芬雪急匆匆地走着,迎面而来的寒风让她有些抱怨。元敖都半个月没来找她了……更让她恼怒不堪的是,听说蔚蓝一直住在元敖的房间里!
她不相信!元敖从来不让她们住进他的房间,他高兴起来就去她们的院子住下。他不可能让蔚蓝那个病秧子又是仇家女住在他房间里的!不管如何,她要去亲眼看看!
刚弯过枯萎的花篱,她就看见了闵澜韬,他穿着出门的衣服,披着厚厚的披风,显然在等什么人。
心念一闪,她赶紧闪回花篱之后,对跟着她的丫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她蹲下身,直直地窥伺着。
果然……闵澜韬等的真是蔚蓝!
闵澜韬打量了她一下,说了些什么,还把披风脱下来不顾她的推避硬是给她穿上了。邢芬雪冷笑,果然这两个人是有奸情的,光看闵澜韬的表情眼神就知道了!猛地,她注意到蔚蓝还捧了很大的一个首饰盒,两个人一路躲避着行人,鬼鬼窃窃地向一直没什么人用的东二门走去,上了一辆马车。
邢芬雪欣喜若狂,也有了劲头,也不怕冷了。“快!去裕实楼!”
闵澜韬赶着马车,悠闲地看着满路秋意,心情却意外的好。
车帘被掀开了,他微微侧过头,便看见了她清丽无匹的小脸。这些天……步元敖对她好多了吧,至少她的气色好多了,不那么死白死白的了。
“闵公子,给您。”她一脸娇美的固执,把披风捧还给他。
“穿上,我不冷。你穿的太少了。”他皱眉。
“我在车里不冷。”她坚持着,看着他冻红的手,感激又不忍。
“那谁也别穿了。”他又发孩子脾气了。
她看着他撇开的脸,心一横,展开披风为他披上,他一愣,下意识地一拉缰绳,马车都停下了。
“闵公子……您再这样,我会更加愧疚的。”她诚恳地说,她欠他的越来越多了。
任由她细心地为他系好披风的带子他都没挣扎,久久不语。
马蹄声来的又快又急,似乎刚刚入耳,人已经到了跟前。
蔚蓝和闵澜韬都意外地看着,来的……竟然是步元敖!下人们被他远远甩在后面,他的眼神让蔚蓝浑身不由自主地一抖。
他看明白了!彻底看明白了!她带着细软上了闵澜韬的马车,还……还亲亲密密地为他系着披风的带子,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一起!
“你想干什么?”闵澜韬戒备跳下马车,冷冷的看着他,他却不看他,步元敖已经冻结到眼眸深处的双瞳只恶狠狠地瞪着脸色惨白的蔚蓝。
为什么每次他心软的时候她都会毫不顾忌地捅上一刀!
他从马上俯下身来一把抓住她已经剪短的头发,所有的怨恨、气愤、痛楚都爆发了。他扯着她的头发,生生把她拖下马车。
蔚蓝疼得直冒冷汗,却不出声,双手死死扯着接近头皮的发丝,徒劳的想减缓疼痛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闵澜韬也火了,绕过马车扑向步元敖,被他无情地一鞭子挥在肩头,披风“刷”的裂开了一道大口,血也从长衫里渗了出来。
“不!”蔚蓝惨叫一声,她又连累了闵公子!
她的这一声喊,让步元敖彻底疯狂了,他提着她的头发,把她拽离地面,蔚蓝疼的一脸眼泪。他扔掉马鞭,掐住她的下颌,把她提到他的面前,好!好!这个女人除了欺骗就是背叛!
他的双手掐住她细细的颈子,蔚蓝觉得血都被逼进脑袋,脸好涨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却呼吸不到半点空气。他怨恨的看着她,鄙夷,厌恶……她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响声,青筋也从皮肤下浮了起来。
她笑了,这种死法——很适合她。
闵澜韬只远远的看着,突然哈哈大笑,“好!好!步元敖,你赶紧掐死她,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!”
解脱?蔚蓝的眼前已经漆黑一片,却努力的笑了,解脱……她终于解脱了!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32章
睁眼看见的还是步元敖的房间时,蔚蓝轻轻的叹口气。不失望,似乎她早就知道命运对她不会那么仁慈。她愣愣地看着顶棚,没有表情,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。
她咽了口唾沫,好疼,喉咙干涩肿胀,她咳了几声,更疼,好像还有点腥甜。
听见响动,门帘被掀开了,进来了一个丫鬟,“要喝些水么?”
蔚蓝转过脸来看她,有些眼熟,但叫不上名字,点了点头。
那丫鬟仔细地倒了半盏热茶,扶她起身,她的眼睛在她脖子上停了一会儿,蔚蓝知道,脖子一定留下了印痕……为什么他还要她活下来呢?她垂下眼,缓慢地握住茶杯,躺得太久了,手有些使不上力。
丫鬟推扶着她,却不说话,刻意疏远她,又不想得罪她的样子。
蔚蓝一凛,突然想通了什么,她还是不死心地最后确认,“香琴呢?”
丫鬟把头垂的更低,犹豫了一会儿才说:“被爷罚到厨房当粗使下人了。”
蔚蓝的手一抖,险些握不住茶杯,幸好身手的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接过。
她又连累了一个人,和她沾边儿的人……都被她害了!闵公子……她倒不担心步元敖会伤害他,毕竟他救过他,两个人还算是朋友。只是,也许因为她,闵公子会在攸合庄待不下去。香琴……她的嘴唇颤抖了,自从她来了这里,她一直那么照顾她,到底因为她受苦了。
也难怪这丫头会用这么怪异地眼光看她了。
“去吧,我想再躺一会儿。”她低声说。
丫鬟像得到特赦般扶她躺好,头也不回快步出去了。
不久……她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,门帘掀动,他走进房间。
她躺在床上直直看他,平静、柔和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又可以抬眼看他了,看他的眉,他的眼……她的心还是一片平静,毫无起伏。
他……总是不相信她的吧,对他来说,她只是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,永远是。
他偶尔的心软,终究敌不过对她的厌恶和怀疑。
她不再怕他了,心里最后一道迷障也消散了。以前她总是问自己,他还能怎么伤害她?现在她不用再问了,她知道,他再也不能伤害她了。
他也许没有掐死她的人,却已经彻底掐死她的心。
步元敖被她的眼神看得一阵恼怒。
走到床边一把拽起她,她还是直直地,没有表情地看着他,没有避开眼。他讨厌她这种眼神,比之前她那个该死的微笑还讨厌!
她只是看着他,什么话都没说。
他瞪了她一会儿,又恨又嫌地把她甩回床上,她的头撞上床栏,咚的一响,她皱了皱眉,还是不出声。
她永远不向他解释么?
虽然他已经从闵澜韬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,可他想听她说,听她亲口对他说!
“就那么想跟闵澜韬走?!”他冷笑,极尽嘲讽。心,一阵自厌……他竟然只是想逼她解释!他愤恨,他也无奈。
“嗯。”她想也不想地回答了他,眼睛甚至眨都不眨。
他说什么是什么,他怎么想就怎么想,谁让——他是爷呢。她何须解释?说了他就会信么?她又何须替别人求饶?她求了,他就会答应么?
原来……这才算真正的死心。
“你!”他抓她的领口,把她从床上半提起来,她看着他已经举高的手,不挣扎,不惊恐,想打就打吧。
他气的眉眼微微掀动,突然冷然一笑,“装死人是吧?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过来!”
他飞身上床,几下剥除她的衣服……她动都没动,甚至还能一直看着他。他气疯了!他宁可她像以前一样退避害怕!
她细弱娇嫩的身子……他毫无欲念,他只想折磨她,只想……让她动情,让她热起来。
他的长指挑逗的插入她的柔嫩,且进且旋……很好,他盯着她的表情,她终于有些反应了。他抽出手指,放在她眼前逼她细看上面的汁液,低低在她耳边揶揄地说:“已经湿了……”
她咬着嘴唇,不语。
他当然知道,虽然她已经破了身,但情欲的滋味……她还没尝到过。他冷笑,万念俱灰?哪儿那么容易?
沾着汁液的手指又探向她敏感的腿间,带着虐意,带着挑逗,他或轻或重地揉捏她的珍珠……她还强忍着不出声,但苍白的脸上浮起阵阵红晕……好美,真美!他一只手指搓揉着,另一只手指插入她已经湿润的花道慢慢抽动。
“嗯……”她的眼睛迷蒙起来,这陌生的迷乱是她无法想像,不能承受的。
他俯下身,舔吸着她并不丰满的胸房……她的呼吸乱了,他的何尝不是?如果这是惩罚,受罚的倒像是他,他的身体胀痛的就要爆炸了。如果这是挑逗,她迷乱的神情……陷入疯狂的倒像是他!
她低低哭起来了,被身体里的情潮逼迫得就快疯了,他折磨的地方为什么越来越紧,然后是一阵让她昏沉的痉挛……心脏好像在喉咙里跳动,耳边一片细细的乐声,她听见了自己呜咽地喊声。
他的汗水滴在她的胸膛上,还没感觉到热已经凉了……她死死咬出嘴唇,再也不想发出那么羞人的声音了。
眼睛不知道是不能睁开还是不想睁开……她剧烈呼吸着,像是上了天堂又像是下了地狱。
她听见了他同样急促的呼吸,然后原本灼热的腿间一冷,他捏的她的双腿有些疼,接着那花汁外溢的紧小入口被他的炙灼充塞了,有些胀,还有些疼……被他贯穿的痛苦记忆浮现出来,可她觉得已经癫狂的身体竟然盼望着那撕裂的痛。
他并不急着进入,只是隐忍着轻浅地在入口来回摩擦,他在等她无法忍耐后的邀请,而这等待更痛苦的是他。渐渐她的表情渴望起来,“要么?”他邪恶的问,稍稍撑开了她,“要么?”
她紧闭着眼,小脸一片春意的涨红着,白白的贝齿咬着嫣红的嘴唇……她简直要他的命!
他退了出来,顶着却不进入,“要么?”
她的身体颤抖起来,无法自控地向下蠕动,喉咙里呜呜咽咽终于发出了微弱的一声嗯。
他如释重负,终于等到了她的邀请,他狂猛地进入了她,一径到底。
充实地撑开感,有些痛,可炙热的身体竟被这疼送入了又一阵水深火热。她尖叫起来,双手盲目地伸直,不知道想要抓住什么,却被他一把握住,十指绞缠。
他疯狂了,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兴奋。很快他就发现了她敏感的那点,折磨地反复猛撞,果然她被催逼的叫喊起来……她好像也被自己的叫喊吓到了,最癫狂的一阵过去,她紧咬着嘴唇咿呀着不肯再喊出来。
他喜欢听她的喊声,这个让他痛,让他恨,让他无可奈何的女人也有被他弄的沉沦迷乱的时候……他觉得自己没那么狼狈了。他用力贯穿她,深撞她,“叫我……叫我……”狂乱中他甚至发现自己是在祈求。
她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,她包裹他的柔嫩强劲癫狂地吸紧他,他也叫起来了,用最后的强硬撞进她的心:“叫我……”他大喊,浑身一松。
“元……元……敖……”她也瘫软下来,昏了过去。
他望着臂弯里沉睡的她……心乱了……命运跟他开的这个玩笑太残忍!
动了动,她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,一瞬间,他竟希望她睁开眼能向他微笑……就像五年前,她的笑原本是他的天堂,现在却是他的地狱。不管是什么吧,他盯着她……他还是渴盼着。
但那星星一样美丽的眸子完全睁开后,还是一片死寂!她还是那么看他,没有任何表情!
他只能蛊惑她的身体,却蛊惑不了她的心!
他恼了,恨了!
“我能让你痛,也能让你快乐,在我没玩够你之前,别急着跟别的男人走。”他必须让她也痛,也恨!
“嗯。”她看着他,“在我死之前,能从我这儿拿走什么就拿走什么吧。”她平静的说。
他一凛,死,他真的想让她死!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33章
丫鬟锦云忙的一身热汗,招呼几个小厮往外抬箱子,又看着手上的行李单子仔细核对丫鬟们捧过来的物品,准备装箱。
房间里有些凌乱,下人们进进出出,个个笑容满面。为了方便行走,门口的棉帘子始终掀开着搭在门上,蔚蓝轻轻的移动了一下暖椅,更靠近炭盆。风吹进来,有些冷。
主人要出远门,对下人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,尤其像步元敖那么坏脾气的主人。
对她来说……他在,她也是吃饭睡觉,他不在,她还是吃饭睡觉。除了活下去必需的事,其他……都无所谓了。
没有人和她说话,甚至没有人向她看一眼,这热闹的场面里,她,和她所在的这一角像是被所有人忽略了,遗忘了。
自从香琴的事情以后,他们对她都是敬而远之的,甚至开始讨厌她。蔚蓝知道的,他们是在怪她没有去救香琴……怪就怪吧,她看着赤红的炭火,有很多事……她真的无能为力。
“下雪了!”不知道谁在外面惊喜的叫了一声。
所有人停下手里的活儿,说笑张望,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。
雪?
蔚蓝的眼睛也缓缓移向窗户,除了阴暗的天色,什么都看不清。
她一直喜欢雪,特别特别喜欢。病中三年,每逢下雪她都失望的想哭,她不能去看,那会诱发寒毒,她只能缩在厚厚的被子里,痴痴地望着窗外……什么都看不见。
她站起身走向门外,她想看雪,想摸摸那羽毛般的冰冷。
所有人似乎对她的举动都有些意外,说笑停止了,沉默了一会儿又都低下头各干各的活儿。
她有多久没到院子里来了?蔚蓝望着又低又厚的乌云,冬天里,只有孕育了雪的乌云才会让人感觉温暖。一开始零星细弱的雪花已经垂落成一幕迷蒙的羽帘,潮湿的地面也渐渐积累上洁白的一层。
蔚蓝仰起脸,让雪拂在她脸上,刚一凉就化成水珠,有几片落在她的唇上,她有些顽皮的去舔……没有味道。她终于又可以看雪了呢!她蹲下身,用手去摸地上的雪毯。
她怎么会这么喜欢雪呢?
那是她几岁?十一还是十二,记不清了……他来蔚家的时候正好下了第一场雪,他背着手微笑的走到她面前,把藏在后面的小玩意送到她眼前,是一个长着一双黑围棋眼睛的小小雪人……她看着,笑起来,发现白雪映衬下,他的眼睛比小雪人的还乌亮。
那拳头大的两团雪,在他手里好象有了生命,那是她见过的最可爱的雪人,最漂亮的雪……
指间一烫,她不自觉地握起一团雪,握的久了,全化成水从指缝间流溢出来,她深吸一口气,记忆!又是记忆!怎么才能让这些记忆从她脑子里永远消失?现在,只有记忆还偶尔让她心痛!
她舒展开手掌,看水珠滴落指间……绝望不起来,这也是一件她无可奈何的事。能被遗忘的……就不是记忆了。
混乱的脚步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迅速靠近了院门。这一阵哄闹里,蔚蓝清楚的听见邢芬雪尖利着急地催促:“快点!快点!不然她又该回房里了!”
来的果然快,话还没说完,人已经进了院子,奔了过来,围住她。
的确是很多人,眼熟的,陌生的……都是他的妾室。她们真的很年轻,又健康,十六七的芙蓉面,即使不打扮也好看。蔚蓝平静地看着她们,甚至有些羡慕。
她们带着各自的丫鬟,声势就更浩大了。锦云听见嘈杂和弥纶馆的下人从房间里出来时,姨奶奶们的丫鬟默契无间地挡了过去,显然是早就计划好了的。
被蔚蓝平静的目光镇住,姑娘们互相使眼色,都在催促对方先发难。僵持了一下,还是邢芬雪先喝骂了起来:“贱女人!病秧子!整天就知道装可怜欺骗元敖!”
有人带了头,她们都发作了,各自施展起来。扯她胳膊,拉她头发,掐,拧,怎么都不解恨。
一个耳光打下来,脸上一烫,脑袋嗡嗡响。蔚蓝垂着眼,连是谁打了她都没想看。
“又老,又丑,她凭什么住在元敖房间里?凭什么让元敖对她好?!”
到底还小,说着还哭了。
她不恨她们,不怪她们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会纠缠她这副乏味的身体。又是两个耳光,她索性闭起眼,如果她十六岁的时候有人抢走了元敖,她也会这么恨吧?
下人们也鬼哭狼嚎的撕扯成一团,弥纶馆到底人多,女孩子们见要顶不住,加紧折磨蔚蓝。
身子一凉,衣服从头扯到尾,她轻轻颤抖起来,因为冷。她再也不会因为身体的折磨而颤抖了。又被谁狠狠的推倒,内衣里,内裤里被她们边骂边塞进好多雪。
“奶子那么小,几乎就是什么都没有么!”
“这里也不怎么样!”一只脚厌恶地踢了她腿间一下,转而踩住了她的脸。
赤裸的身体、脸、耳朵、眼睛都陷入雪里,嘴巴里除了雪还有被雪润湿的泥土。冰冷,污秽……她笑了,这就是她二十岁时的雪。这下——她不用再喜欢雪了吧?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34章
突然很安静……一切声音都突然中断了。
蔚蓝只觉得被人从雪里直直地拉坐起来,被他拉住的胳膊很疼。
“看着我!”他说,冷酷但是愤怒。“看着我!”
她抬起眼看他……白雪中,他的眼睛还是那么黑那么亮,她看清了他眼中的自己,果然很丑。
“看我!”他又再强调一遍,她才把目光从自己的影子上微微移开,看他发青的脸色,太阳穴甚至都看到跳动的血脉。
“你要我怎么处理这事?”他问,不自觉的更收紧手指。他要她说,只要她亲口说出来,把她们都杀了他也愿意!
但她只是摇了摇头,用流血的嘴唇淡淡地说:“算了。”
算了?
他的肺腑瞬间被怒火烧成灰烬!他一把甩开她,她又倒在落雪中了,“好!那就算了!”他抬眼扫过院子里所有的人,他的目光让所有人浑身哆嗦。
“滚。都滚。”他低低的说,但这隐抑的腔调比他大吼大叫都让人害怕。姑娘们,下人都惨白着脸,默不吭声地蹑脚快走,宛如在魔鬼身边走过般摒住呼吸。
跟姑娘们的下人都走光了,弥纶馆的下人门都垂首恭立浑身哆嗦,暗暗羡慕那些可以溜走的人。
步元敖不吭声地站在那儿,他的沉默让所有人更加紧张。终于他说话了,还是那低低的,有些残酷却没起伏的腔调:“丁管事,给这院里所有的下人发两个月的月例,然后都给我卷包袱滚蛋,包括你。”
丁管事一愣,苍老松弛的面颊簌簌抖了几下,躬下背,颤抖着说:“是——”
下人们面面相觑,纷纷跪倒求饶,步元敖看都不看,径自进房。
蔚蓝看着他冷酷却漂亮的侧脸,她该试一下么?如果因为她说算了,他就轻松放过那些来闹事的姑娘们,那她若为弥纶馆的下人们求情呢?
她伸出手一抓,只抓到他的下摆。
“饶了他们,好么?”她说,又不敢看他的表情了。
他停住脚步,没有立刻回答。下人都期待的呆呆看他,期待着他的答案。
他沉默了太长的时间,蔚蓝看着地上的雪,果然……他放过姑娘们只是因为他不想处罚她们吧?她又不自量力了,也罢,至少她还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的。
“起来,都滚!”他说。
蔚蓝松开他的下摆,怎么会又不死心呢?她到底还要傻多少次?
“以后我的院子谁也不许进来!一群废物!这是最后一次!再有人敢到这里放肆,不管是谁,给我乱棍打出去!”他有些懊恼地缓了口气,“散了吧,各干各的去。”
院子里传出各种松一口气的声音。
“把她收拾干净!”他瞪了跪在门口的锦云一眼,锦云立刻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扑到蔚蓝身边,把她架扶进房。
“丁管事,去前面把我书房里的大箱子搬上车,小箱子抬来这里。”
蔚蓝洗过澡,锦云小心翼翼地用鸡蛋在她红肿的脸上来回揉着。她穿着步元敖送来的衣服,有点恍惚,披风和貂皮手拢还放在箱子里……这都是出门才穿的衣服。
他掀帘子进来,把手里拿的一个精致的小手炉扔在床上,自己也坐在床沿上冷冷看着。
锦云想向他行礼,被他不耐烦的一挥手,示意继续。他默默看了一会儿,突然说:“下去!”
锦云如惊弓之鸟,反应过度的一哆嗦,慌慌张张的退下去了。
房间里又一阵沉默。
“真的不恨?”到底还是他沉不住气了,盯着她结痂的嘴角,脸色虽然没变,只觉得胸口发堵。
她点点头。恨?如果受了伤就会恨……她该多恨他?不恨,谁都不恨。
他又火起来,走过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,“你少给我装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!有话就说!说呀!”
他已经恨透了她的沉默!
她的眉微微动了动,说?可以说么?
他盯着她,盯着她细微的表情。
“饶……饶了香琴。”
他吸了一口气,握紧拳,牙关都咬紧了,终于忍住了掐死她的冲动,他冷冷地抛下话:“准备一下,跟我出门!”
她一愣,他真要带她出门?
看明白她的意外,他冷笑:“留你在家干什么?让你和闵澜韬给我做绿帽子戴么?”
闵公子……还在攸合庄?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35章
马车有些颠簸,车厢底垫了很厚的褥子,又软又暖,离她最远的角落里还焊了一个小小的熏炉,最上好的炭燃烧着,并不让她觉得气闷。蔚蓝还是忍不住掀开厚厚的窗帘向外看,大地一片雪白,江南的冬是不断绿的,被压上雪的树木还能看见悦目的深青。
从小……她就盼望着能自由自在的畅行天地之间。也许因为她总是被牢牢困在家里吧,她做过的最远的旅行就是从家到另一个县的别院,看见过的最辽阔的天就是爬上家里的假山从高墙望到目之所及。
生病以后,她见过很多有名的医者,她最喜欢听他们游历四方行医治病的见闻趣事。她还向往的和娘说过,希望将来能和元敖一起游遍美丽山水,能走的多远就走多远。
当时她不明白娘长长的沉默是什么意思——现在懂了。
娘对她说,不会有男人喜欢带女人出远门的,因为太麻烦。她很失望,也无奈……的确,带着她这样一个的女人出门是太麻烦了。
如同做梦,她现在……现在正在旅途中啊!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带上她,她又再次感觉到了兴奋,就算……就算了却她的一份夙愿吧。
马车微微停了停,他便进了车厢。
瞟了她一眼,他一把拨开她举着窗帘的手,窗帘垂落,又密密的掩住。
“冷!急什么?有的是你看的时候!”他一屁股坐在她身边,也许这痴缠到最后都会变成冤孽,他也贪恋!就算是剧毒的鸩酒,他也要大口喝下……他和她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,他管不了那么多了!
换了天地,好象把很多烦恼都暂时抛在原来那方窒闷的空间里。她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些生气,她的眼睛又亮了,当她好奇又脆弱的从窗子张望车外的天地时……他的心,他皱了下眉,管那是苦还是甜呢?!她终于不再纯然是副活死人的样子了!
他伸手去焐她手里的暖炉,碰见了她的手……热从手传进了心,很好,他终于摸到了她的温度。
弃车登船的时候天又下起了微雪。
蔚蓝站在船头,下雪天就不那么冷了,她直直地看着沿岸的景色和行人……都说江南的雨美,雪更美!
船驶入一条并不太宽的支流,应该是进入运河的必由之路,河道、岸上都一片喧嚣。步元敖看下人们安置妥当也走上船头……对新鲜事物渴望地看着的她,又有些像当年那个娴静又偶尔顽皮的她了。
接近傍晚,船泊在河边的码头准备休息一下,明天就可以进入运河了。
运河口的码头是最繁华喧闹的地方,尤其是夜晚,很多船都歇在这里,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远近闻名的夜市。
蔚蓝听着越来越热闹的人声,有些向往。旅途让很多事都变的简单了,心……好象也轻松了些。陌生的地方,新鲜的事物,让一些痛苦被压抑住了。
这热闹广阔的天地,一直是她渴望的。
步元敖走进船舱,在随身的行李箱中翻找东西,甩出了一套不怎么惹眼的厚实衣物,背对着她说:“穿上,去集市。”
她的心一晃,是惊喜吗?他竟然要带她去喧闹繁华的集市吗?
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。
她想去!非常想!即使是和他一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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